那是烙印在轩辕卓脑海里的忧伤。
林诗诗死后的无数个夜晚，轩辕卓的梦中都曾出现了这个眼神，哀怨又委屈。
脑海中封尘的一段记忆缓缓流露。
御花园里，小小的丫头躲在枯树后，露出个半个脑袋，怯怯地看着他。
一双圆滚的眼睛，干净得好像夏夜的星子。
他觉得好玩，刚想要上前时，小丫头便被吓到似的，落荒而逃，只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小脚印。
而那双眼睛也被他藏在了最心底。
皇宫的权力纷争，人心叵测，从此以后，轩辕卓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样干净的眼睛。
哦，或许，他们曾重逢过。
不知是否今夜的刺激太大，藏在角落里的记忆，纷纷攘攘地卷动。
洞房之夜，少女掀起红纱时，落入眸中的分明就是同样明亮纯粹的眼睛，可当时他一心陷落在复仇之中，对她亦是满心的仇恨。
“竟然没有认出她……”轩辕卓握着画卷，指节泛白。
再后来，就是女人躺在床上的哀嚎，血流不止，那双曾干净的成为他净土的眼睛，万念俱灰。
面纱下的面孔与画卷上的女子重合，不同的是，曾经小心翼翼不敢透露爱恋的眼神，变成赤|裸裸的恨。
他伤透了她的心。
这样的恨，无可厚非。
怪不得他总觉得对她的感觉不一样，原来她是她的娘子，她孩子的娘亲。
难怪妙儿和睿儿一见到她就亲热的叫她娘亲，原来孩子们早就认出了她。
曾经他欠了她，以后他一定会护她一世周全，把欠她的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