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小摊早已不卖五角一串的糖葫芦了,这是我在四年以后才得知的。知道时摊主面露难色,她说,你们都长大了,阿姨也老了。那时候有很多像你们一样调皮的孩子,现在都生疏得忘了样子,但阿姨记得你啊,你那时候很爱笑吧?在冬天里都笑得像一朵花儿一样。我尴尬地回应着,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你。是的,阿姨确实不再记得我了,她把我记成了你。摊位后面的马路再度被拓宽,好在那棵上了年纪的老梧桐还没有精神恍惚,它也许在默默计算着,在寿终正寝时等我们回来。现在,梧桐叶簌簌下落,我俯身,一片叶子落在肩上,我看到它,的确还是蝴蝶的形状。
过了九月,蝴蝶就少见了。你身处南方,星星澄澈欲坠,我在北方,分不清楚夜空里是否藏匿了枯叶蝶的痕迹。天空是灰色的,像编织了一抔黄土,究竟是我们之中的谁曾说过,天空变了脸,星星会化作蝴蝶。我忘了,许许多多,像忘了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起喜欢上了蝴蝶。
后来的日子,我悄悄地换了偶像。我开始喜欢在流水的小桥边静坐,摊开书,很认真地想琼瑶剧的结局,开始听梁静茹温柔的《宁夏》。你会不会怪我,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要一起喜欢成龙大哥,喜欢一些男子汉的打打杀杀,那些温文尔雅的东西,权当是矫揉造作,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