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的小说善于以场景的切换来推动情节发展,这与罗烽是有所区别的。通过场景的变换与场景中人物的活动与对话来展现人物复杂的内心,使得文章节奏清晰,文笔简练。在进行群体刻画时,白朗运用电影化表现手法,既省笔墨又有较突出的形象特征。然而白朗的一些作品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稍显单薄,叙述多于描写,结构显得线条较粗。这既是受到白朗本人为了配合斗争未能精细打磨的影响,白朗说“我写了半辈子东西,全是‘急就章’”(见白莹《白朗小传》),也有缺乏此类生活实践的深入体验之故。
白朗的景物描写主要是服务对比手法的一部分,越是激越的场景前越要铺陈一种宁静的环境氛围,然而这种宁静之中又压抑着躁动。对比手法在白朗的人物塑造中是较常出现的,主要用于人物转变中。《老夫妻》里吝啬的老地主在经历了和义勇军一同对抗侵略者以后,临终前将其悄悄藏起的钞票全数给了义勇军。另外,白朗的小说作品,受其散文创作的影响,常将叙述、议论、抒情融为一体。散文化也表现于抒情化,在写景状物或指事造形中都伴随着情感上的抒发。在作品结尾的处理上,白朗颇受罗烽的影响,常于富有象征意味的场景中结束(如《伊瓦鲁河畔》《一个奇怪的吻》),或于情节的关键处戛然而止(如《生与死》《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