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杏波委屈地看着母亲,两片嘴唇哆嗦地动了几下,她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毕洪江还是呼呼地喘,母亲抱着他打了好几天点滴,他才好起来。可是,经过这一场大病,毕洪江看上去更加营养不良了。母亲一看到毕洪江的脸色总是叹气:“这孩子,将来可咋办?”
离月初还有好几天,毕杏波家就没粮了。看着见底的白菜和土豆,母亲一边抖落着苞米面的袋子一边说:“你们都是掉底的肚子?”毕杏波看毕洪亮,毕洪亮赶紧低下头。“看她干啥,你没吃啊?”毕杏波也低下头。母亲把酸菜剁了,再攥成一个小团,然后裹上一层薄薄的苞米面放到锅里蒸。“要是能可够吃就好了!”毕洪亮小声地嘀咕。
毕杏波瞪他一眼。
母亲只吃了一个酸菜团子,她告诉毕杏波,“我到班上求求人家,看能不能买十斤粮。”母亲一走,毕杏波和毕洪亮又把面袋子拿出来,往盆里抖落,盆底看上去便有黄黄的一层,毕杏波为毕洪江做了苞米面糊。喂饱了毕洪江,围上一床棉被又把他放在炕头坐着。几个人就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姐,你不饿呀?”毕杏艳舔着嘴唇软绵绵地问。毕杏波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