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进了电梯,柏锦童微微地吁了口气,转身走进病房。
此时,用人正在洗手间里洗涮杯具,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而柏太太则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只见她面容苍白,犹如一朵盛极之后转向凋零的牡丹,不过,纵然缺乏一些生机,但依旧是美的。
“妈。”柏锦童走到病床前,叫了她一声。嗓音很轻。
柏太太缓缓地将视线自窗外的合欢树抽回,看到她,扬起唇角笑了笑。
柏锦童晓得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内心远比外表看起来要坚强。但此时,她也瞧得出柏太太这笑里有几分勉强。
她没在母亲晕倒的事儿上多问,而是轻声问了句,“您渴不渴?想不想吃水果?”
她之所以这样问,并不是不关心母亲,而是她知道习惯于要强人是不希望经由别人的手撕开自己的伤口的。
柏太太抬起左手,随便一指,指到果盘当中的橘子。
柏太太留意到戴在无名指上的闪烁着华彩的钻戒,手略微顿在半空,一双无华的眼睛盯着戒托上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有些愣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