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刚望着面前这让他朝思暮想,让他喜欢让他忧的女人,心里百感交集。郝红云明显地瘦了,脸色苍白,双眼下居然有了细微眼袋——是睡眠不好缘故?
郝红云用手捏着衣角,好像怯懦的样子。偶尔地,她会抬起头望他一眼,可是遇见他目光,却又迅速躲避开。半晌,她终于说了句,喝茶。
朱正刚呵呵笑了。周太太,夜半三更,你老人家不会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专门请我喝茶罢。
郝红云鼻孔了哼了哼。听说,你对分配有意见?
朱正刚道,我哪里敢?我的生死宰杀之权,掌握在人家手里。如今的态势我非常明确,我为鱼肉,人为刀,我还不至于拿着鸡蛋朝石头上碰。
郝红云说,正刚——
朱正刚正色地道,郝红云同志,请正经点,党内一律以同志称呼。
朱正刚,我奉劝你几句。既然在官场混,就得遵守游戏规则。万不可利令智昏,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谢谢周太太,小生真正如醍醐灌顶,三生有幸。
郝红云走上前,就掴了朱正刚一个耳光。朱正刚,你不是人。
朱正刚将左脸送过去,说周太太,你什么时候喜欢掴人耳光了?麻烦你再赏赐一下下,免得我半身不遂。
哼。郝红云转过身,将脊背对着他。
告辞,我们后会有期。朱正刚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听得轻轻的哽咽,屋外却轰隆一声,接着金蛇狂舞,倾盆大雨兜头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