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堤岸,她说:“还有十五块钱呢,得花光它!”我们四处看看,只有一份卖冰糕的生意。我说:“就吃冰糕吧!”
“好,咱们比赛,看谁能吃。”
我们俩一连气吃到五碟时,她说不行了,我咬牙又吃下一碟,终于胜了她。胃里冰天雪地,心里却极温暖。付过帐后,我们的活动经费还剩下五块了。
我说要不再吃几碟算了。她说实在不行了。我指划了一圈江岸说再没什么可花钱的了。
她想了想说,买一枝鲜花吧。我很赞成。可走了好远,问了好多地方,也没打听到哪儿卖鲜花。
最后,我们把剩下的钱在书摊上一人买了一本书。她那本是《敲开伊甸园之门》,我的是《为了告别的聚会》。我们带着各自的收获坐上了回返的公共汽车,她的手里还有一枝我偷偷折下的迎春花,鹅黄色的花瓣辉映在通红通红的晚霞里,十分醒目。
妻子被我和她请来的客人意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她已发觉我们先前认识无疑了。我镇静了一下,强硬着头皮向妻子介绍说:“我跟你说过,她就是我要请的那位医生,给我治眼睛的医生……”这样说时,我心里快速想到大思想家嗦的那段话:“美满的生活离不开自我约束,但是与其约束那丰富而广博的爱情,倒不如约束那狭窄而充满敌意的妒忌之心。传统道德的错误并不在于它要求自我约束,而在于它没有要求到点上。”妻子请钟秋娅来家做客是把她当成好人,如果她知道了我们那段经历后还会那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