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谅我吧,”萨维尼昂说。
“你的仇报过了吗?”古鄙的口气挖苦得厉害。“是不是这样就算了?”
“咱们彼此都原谅了罢,忘了罢,”萨维尼昂回答。
“一言为定吗?”古鄙伸出手来。
“一言为定,”萨维尼昂为了爱于絮尔,不能不忍着这口气。“可是你说呀,谁支持你的?”
古鄙好象眼睛望着两个秤盘,一个盘里是萨维尼昂的巴掌,一个盘里是对米诺莱的仇恨。他沉吟了一会,然后听见一句话在耳朵里响着:“我帮你当公证人!”便回答道:
“原谅了,忘记了,是不是?好,先生,咱们扯直了罢,”他握了握萨维尼昂的手。
“到底是谁迫害于絮尔的?”
“米诺莱!他恨不得要她的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咱们一定能打听出来。你千万别牵连我,他要对我起了疑心,我就没法帮忙了。以后我非但不再攻击于絮尔,还要保护她;非但不帮助米诺莱,还要尽量破坏他的计划。只要我活着,不使他倾家荡产,不教他死无葬身之地才怪!我要把他踩在脚下,踏在他的尸首上跳舞,拿他的骨头雕一副骨牌玩儿!明天,纳摩,枫丹白露,罗佛,到处墙上会有红铅笔写着:米诺莱是贼!嘿!该死的东西!我要教他粉骨碎身!现在我把秘密告诉了你,咱们是联盟了;哦,倘使你愿意,我可以去跪在弥罗埃小姐面前,对她说我恨我自己不该利令智昏,险些儿送了她的性命,求她原谅。她听了这话可以舒服些。法官和本堂神甫都在这儿,有这两位证人也够了;可是篷葛朗先生一定得答应我不妨害我的前程。因为我此刻也有一个前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