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肯定,”萨姆低声询问站在门口墨菲太太身边注视自己的探员,“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人碰过这里的任何东西?”
探员点点头:“我执起勤来可是高度负责的,探长。这儿跟你上次离开时一模一样。”
衣柜旁的地毯上放着一个廉价褐色手提包,提手坏了,松脱的一头挂在那里。萨姆探长打开袋子,里面是空的。
萨姆走到五斗柜前,拉开坚固沉重的抽屉,翻找起来。里面有几套干净的旧内衣裤、一叠洗熨好的手帕、半打软领条纹衬衫、几条皱巴巴的领带,还有几双卷成球的干净袜子。
萨姆从五斗柜前转身走开。尽管屋外寒气逼人,这个房间却逼仄闷热,他用一条丝绸手帕小心擦了擦通红的脸庞,叉开腿站在房间正中,皱着眉环顾四周,然后走到大理石桌面的桌子前。桌上有一瓶墨水、一支墨水凝住了的钢笔,还有一沓廉价的四线格信纸。萨姆没理会这些东西,而是拿起一个装皇家孟加拉牌雪茄的硬纸盒,好奇地检查起盒子内部。里面只剩一支雪茄,他用手指夹起来,雪茄就碎了。萨姆放下雪茄盒,眉皱得更深了,再次打量这个房间。
墙角盥洗台上方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几件物品。萨姆探长大步走过去,俯视架子上的东西:一个外表有凹痕的闹钟,已经停了下来;一只还剩四分之一品脱[11]黑麦威士忌的酒瓶——萨姆拔出瓶塞,狠狠闻了一下——还有一个玻璃杯、一支牙刷、一个生锈了的金属剃须盒、其他一些常见的盥洗用品、一小瓶阿司匹林、一个老旧的铜烟灰缸……萨姆探长从烟灰缸里取出雪茄烟蒂,查看了烟灰里撕下来的雪茄标签,是克雷莫牌的。萨姆摇晃着身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