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偷菜事件过后,田永川看书的时候,他就有点心神不定了。很莫名其妙。
月亮升起来了,坟的周围尽是斑驳的树影。微风飒飒。好清爽的夜呀。
“你都看到了,这儿就是这样。离开吧,我睡着的时候也在想这些。巧巧,八里岗的每片竹叶里都渗着血。你本来就不是老梁家的根,将来你可要远走高飞。你能答应我吗?”
田永川这个时候才知道语言是贫乏的。
“我是梁家的人,是的。八里岗人一闻到槐花的苦香就想哭。我也闻不得槐花香。我已经是个八里岗人。我离不开它了。永川哥,你有力气,你是要干大事的。我得好好想想。”
“你,你——”田永川觉着和巧巧说话太困难了,“你真的要嫁给你二哥?会毁了你。不能这么重复!你明白吗?”
“我也说了一千遍。我忘不了,这几年,还有从前,我们家流的血太多了。不能白流,永川哥,你明白吗?你是要干大事的,我知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见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