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烈,这一生可有理想。”
“主公,有的。”东方敬舒服地笑出来,许久了,他都没有这般放松。
“成为状元郎之前,我便是一副书生意气,想着重振东方家,想着入朝堂,试着变更乱世。但后来我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无用之功了。”
“那天我昏死在马车上,隐约间,只看见了小侯爷在身旁,沉默地看着我,久久叹息。我知晓,他肯定在想,我的书生意气,终归是吃了一回板斧。”
“回了蜀州,窦家王业之下,依然毫无盼头。这两三年的时间,我最大的念想,无非是多抄些书,帮着兄嫂多还些债银。”
“直到今天,我遇见了主公。”
东方敬停下声音,扬起微微发颤的手,指着远处的江山寒色。
“愿以残身之躯,助主公,夺下这秀色江山!”
听着,徐牧也一时心头激荡。脑海之中,不时浮现出边关内城,燕州定州,见过的一座座城的轮廓,一座座山的绵延,以及纪江和襄江,如巨蛇蜿蜒万里。
这一幅江山之图,他突然很想握在手中,紧紧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