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满心忐忑,缓缓起身,说道:“臣弟自知是什么材料,所以陛下提起此事,臣弟只觉惶恐。再者,陛下您龙体硬朗,必是长寿无期,而臣弟业已这把年纪,近年来更是一直体弱多病,陛下就算想要立储,也该是从年轻王爷中挑选才是,臣弟委实不敢接此大任,亦从无此志,还望陛下明鉴!”
文帝没有立刻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看着襄王。
屋子里一时寂静的落针可闻。
襄王汗水直流。
许久后,文帝突然一笑,摆手道:“既然你不想接此大任,那朕也不勉强。快坐,都是一家人,莫要拘谨。”
襄王松了口气,拱手道:“臣弟谢陛下。”说罢坐了回去,却是如坐针毡。
文帝继而将目光投向代王,似笑非笑道:“十三弟,你觉得,谁适合做这个储君啊?”
代王一凛,支支吾吾道:“全凭陛下做主,臣弟岂敢置喙半句。”
文帝问道:“若朕将这大齐江山交给你,你可有信心,将江山管好?”
代王吓了一跳,也学着襄王,跪地伏首,瓮声瓮气道:“臣弟最是愚钝不过,只懂得斗蛐蛐逗鸟,实在不能担此重任。”
文帝面色不悦道:“说了今日是家宴,咱们推心置腹,莫要拘泥于君臣之礼,怎的一个个动不动便跪在地上,都说孤家寡人,难道连你们这些兄弟,也都与朕隔着心吗。”
他这话一出,诸王无不惶恐,随后跪作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