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他魂都没有了!”贝德说。“他没有办法搅四万法郎嫁女儿,为了这次私情却容容易易的张罗了来。”
“你觉得那女人喜欢他吗?”
“他这种年纪!……”老姑娘回答。
“噢!我真糊涂!我自己就答应哀络绮思养着一个艺术家,象亨利四世允许他的情妇迦勃里哀跟贝尔格拉特私通。唉!一个人就怕老!老!——你好,赛莱斯丁纳,你好,我的贝贝;小娃娃呢?——啊!在这里!真是,他慢慢的在象我了。——好哇,于洛,你好哇?咱们家里又要多一头亲事啦,赛莱斯丁纳和丈夫一齐望着李斯贝德对克勒凡递了个眼色,然后假惺惺的回答:“谁的?”
克勒凡装做会心的神气,表本他虽然多了一句嘴,他会挽救的。他说:
“奥当斯的喽,可是还没有定局。我才从勒巴家回来。有人替包比诺小姐提亲,说给咱们那个大理院法官,他很想到内地去当院长呢……呕,咱们吃饭罢。”
六
七点,李斯贝德已经搭了街车回家,她急于要去看那个骗了她二十来天的文赛斯拉。她带给他一小篮水果,是克勒凡亲自装满的,他现在对他的贝姨格外亲热了。她奔上阁楼的速度,几乎喘不过气来。艺术家正在把一口匣子上的花纹收拾完工,预备送给他亲爱的奧当斯。匣盖四周刻着绣球花,中间有几个爱神在游戏。可怜这爱人,为了张罗一笔钱做这口孔雀石的匣子,不得不替佛洛朗-夏诺工厂做了一对火把座子,明明是两件精品,可是把所有权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