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怜的朋友詹姆斯·汤姆森也同样写道——
在这悲哀的世界上,谁是最可怜的人?
我想是我自己;然而我宁愿成为
我悲惨的自我,也不愿成为他——
那个失去了自己尊严的他。
最卑贱的东西也不如你卑贱,我的上帝!我的主!
因为它从你身上赢得了它的存在!
万能的创世主,你是我的敌人!你是罪恶!
我憎恶你,你这恶毒而又不可取代的家伙!我发誓——
你并不能对一切随心所欲,
哪怕对所有为你的荣耀而修造的庙宇;
你在这个世界造就这些善男信女
我肯定这是一种无耻的罪恶。
我们都非常熟悉在这种共同体中发生的那幕景观:人们因摆脱对他们祖先流传下来的加尔文主义的上帝信仰而欢呼雀跃。正是这个上帝创造了伊甸园和蛇,预先点着了永恒的地狱之火。在这些欢呼的人群中,一些人已经找到了更具人性味的神来崇拜,而另一些人则干脆摆脱了一切目的论。但是,这两种人都使我们确信,丢掉了这种成熟老到的思想,这些人可能会觉得,即丢掉对一种不可能的偶像的崇敬和义务,给他们的灵魂带来了巨大的快乐。现在,去创造一个自然精神的偶像,并且去崇拜它,也会导向成熟;而这种宗教上的(也可能是科学意义上的)成熟,将会滋生一种哲学的忧郁,逃避这种哲学忧郁的第一步是否定这种偶像,而随着这偶像的衰落也就会缺乏这类积极的快乐,随之,悲哀与怯懦的心态也会减轻。由于人们只是这样简单地看待恶,他们可能会简单从事,因为这时候他们与恶的关系仅仅是实践方面的。恶不再像幽灵一样隐隐约约了,随着人心对恶的情形率真的攻击,随着人不再担心他们会偏离这“唯一的权力”,它也就失去了它所有纠缠人心而又让人困惑不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