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万箭齐发、电光四射。
或许是已被电习惯了,我这次竟没晕过去。但从轴子崩坏手里脱落时,我正落进那没了井盖的下水道里,瞬间便被臭水冲出去老远,直到被一个角落卡住,才在惊恐和疲惫反复折磨下,昏睡过去。
我是被饿醒的。
我的身体已恢复知觉,左腿却疼得厉害,应该是下落时摔断了。我第一时间想要求助附脑,但马上又把这欲望掐灭了。天杀的虚无主义!鬼知道他们往我的附脑里传了什么东西。但不管怎么说,我绝不想成为他们的帮凶。可这也不代表就是向国管局那群伪善者妥协,而是为了我被侵犯的自由。
没错,为了自由!我忍痛撑身站起,扶着湿漉漉的墙壁向前挪蹭,然而,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这里是遗忘之境,连光和声音也不愿常驻,除了偶尔经过的老鼠和汇入的脏水外,就只是我沉重的呼吸声。好在鼻子已被熏得麻木,闻不出气味,但这也让饥饿感更加浓烈。
不能使用附脑的弊端越来越凸显。无法查看时间,更不知道走了多远,十米?二十米?莫名的烦躁感在心底滋生。调不出导航,我只能在这昏暗的迷宫里独自摸索。额头的汗水像初春融化的冰凌,它们连成线,流过我的耳朵和脖颈。可嘴巴里却干要命,舌头就像砂纸,努力地想在四壁上打磨下口水。早已空无一物的胃更是起义得厉害,与所有肠子闹在一起。然而,最要命的还是我的左腿,每一走步都像有亿万根针在里面做布朗运动。我只能咬牙坚持,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妈的!妈的!如果我能上网,至少还可以找些急救的手段,也不至于如何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