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命运,与国家、民族的命运,有其相通相应的内在联系。如果说前者恢宏开阔的气势,似乎是盛唐如日中天的映照;那么后者的精致、典雅、秀丽、婉曲,多少也是晚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写真。文学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时期,大师联袂而至,满天星斗灿烂;一个时期,文人缺席失语,文学黯淡无光。这都是造物主的安排,并无必然的规律可循。
然而,老天对唐诗颇为关照,真让人嫉妒。尽管,公元816年(宪宗元和十一年),李贺卒;819年(元和十四年),柳宗元卒;824年(穆宗长庆四年),韩愈卒;831年(文宗大和五年),元稹卒;842年(武宗会昌二年),刘禹锡卒;843年(会昌三年),贾岛卒。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诗坛凋零,四顾苍茫,文事寂寥,一派凄凉。这时,谁也料想不到,杜牧和李商隐的出现,以枇杷晚翠的绚丽,以鲁殿灵光的晚唱,又重新将唐诗的圣火传递下去。
因此,返顾现实世界,新时期文学也已二十多年过去,上帝不开眼,不赏你脸,不给你大师,又能奈何得了?虽然时下也有一些人捧和自吹的“大师”出现,但不过是《穆桂英挂帅》中那句唱词“几年不到边关走,砖头瓦块也成了精”的精神上极不健全者的梦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