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叔向的抱怨,叔孙豹也没有接他的茬,而是自言自语地赋了一首名叫《匏有苦叶》的诗:“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匏,就是葫芦。葫芦不中吃,但是老黄之后,可以用作浮囊,结成葫芦筏子,用来渡河。
叔向听了,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向叔孙豹深深地作了一揖,跑回去向荀偃报告,同时命令手下作好渡河的准备。果然,这天夜里,鲁国和莒国的部队率先渡过了泾水。
听到这个消息,郑军统帅公孙趸坐不住了。他跑到卫军统帅北宫括的营中说:“我们服从人家的领导,却又各怀异心,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生厌啊!”
北宫括说:“是啊。”
公孙趸说:“鲁国人行动也不打个招呼,还兄弟之国呢,太不够意思了。”
北宫括说:“没办法,谁叫我们都不如人家醒目呢?现在我们就算渡过河去,功劳也是鲁国人的了。”
公孙趸说:“不要那么悲观,我们现在还大有可为。”
北宫括说:“怎么可为?”
公孙趸说:“你跟我来。”
于是两个人驾着马车,跑遍了诸侯的大营,呼吁大家齐心协力打过泾河去,报效晋侯。这一声喊纯属多余,因为大伙听到鲁军渡河的消息,都不约而同地打点好行装,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但是公孙趸仍然吆喝得十分起劲,整个泾水东岸都回荡着他那浑厚的男高音:“各国的勇士们,快起来渡河,胜利就在前方,我们可不能让晋侯失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