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缇诺雅小时有一次被好奇心驱使,把玩过这只镯子。但不小心手滑,险些摔碎;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敢碰了。
母亲没有打她。
但那时母亲眼中深沉的悲伤,她到现在也难以忘却。
蓝镯子与惨白的手背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安缇诺雅不自觉被吸引得撇了一眼,又立刻扭回头去。
系好布鞋麻绳,才起身正视母亲的黑眼睛,捏了捏跨在肩上的小斜包。
“那,我会在晚饭之前回来!”
母亲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安缇诺雅便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跑出了屋子。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隔壁响起了交谈。
这时。
母亲确认安缇诺雅已经离开,终于掩着口爆发地咳了起来;纤弱的喉咙发出野兽般沙哑的咆哮,倾尽力气,像是要呕出自己的一切。
过了很久才停歇。
她脊背瘫软地伏着,已经连腰也支撑不起了。
鲜血没过手掌、从指间溢出。腥红色在白皮肤上逐渐蔓延开来,格外刺眼。
血沾染在手镯上。
母亲强行挤出力气,用手背将它擦净。
“这就是红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