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没有持续,女皇在殿门外停了停,跪伏在地的阿清突然起身弓着腰,殷勤地为女皇推开了殿门。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殿门突然大开,数双眼睛同时呆住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女皇不由得厉声道。
张昌宗还保持着一只手揽在婉儿腰际,另一只手托在她颈间的姿势,这显然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他没有立即松开,或许是吓到了,也或许是故作坦然,他迟缓着动作,并没有表现出慌乱无状的心虚来,“陛下回得这样早,经书还不曾抄写完。”
婉儿就势在张昌宗肩上拍了拍:“六郎耍小性子,墨渍都溅到衣领了。”
两人对望了下,齐齐向女皇施礼。
武曌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冷笑道:“您们就是这样为朕抄写经书的?难怪朕的噩梦连连不断,你们本身就是朕的噩梦!”她已许久不在亲近之人面前自称“朕”,此时是真动了怒。
张易之走近两步,指着亲生的兄弟,明里是责备,实际却是开脱:“你呀,不长进也就算了,怎能这般荒唐混账,惹得陛下伤了身体!内舍人是什么人,你难道丝毫没有敬重之意?这是在皇宫,不是民间坊里,你何时才懂得收敛?也不是幼稚孩童,即便相处得再好,也该有男女之防。”又朝女皇诚心诚意赔罪道:“六郎无礼,这是我的过错,若要责罚,请让我代为领受。我虽不是长兄,可六弟从小与我最亲,受我影响最大,我实在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