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讲得非常正确,希望你能转告给所有的同志,让每个人只议论自己的是非,不要去议论朱、陆的是非。用语言去议论、诽谤他人,这是很肤浅的行为,如果自己不能亲身实践,而只是听听说说,整日喋喋不休,这是在用行动来诽谤,这种诽谤就更严重了。现在凡是讨论我的,如果能从中得到好处,那也都是在磨砺、锻炼我,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警惕反省、增进品德的地方。前人说攻击我的缺点的人是我的老师,难道我们能厌恶老师吗?
来书云:有引程子“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何故不容说,何故不是性?晦庵答云:“不容说者,未有性之可言;不是性者,已不能无气质之杂矣。”二先生之言,皆未能晓,每看书至此,辄为一惑,请问。
“生之谓性”,①生字即是气字,犹言“气即是性”也。气即是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气即是性”,即已落在一边,不是性之本原矣。孟子性善,是从本原上说。然性善之端,须在气上始见得,若无气亦无可见矣。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即是气。程子谓“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亦是为学者各认一边,只得如此说。若见得自性明白时,气即是性,性即是气,原无性、气之可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