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用了许多工夫,下头须入异教。只为自家这下元未曾得个安泊处,那下说得成熟?世人所惑者鬼神转化,佗总有说,又费力说道理,又打入个无底之壑,故一生出不得。今日须是自家这下照得理分明,则不走作。形而下、形而上者,亦须更分明须得。虽则心存默识,有难名状处,然须说尽心知性知天,亦须于此留意。
学则与佗“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则不失。异教之书,“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然其流必乖,故不可以一事遂都取之。若杨、墨亦同是尧、舜,同非桀、纣。是非则可也,其就上所说,则是成就他说也。非桀是尧,是吾依本分事,就上过说,则是佗私意说个。要之,只有个理。
讲学本不消得理会,然每与剔拨出,只是如今杂乱胶固,须著说破。
孟子论王道便实。“徒善不足为政,徒法不能自行”,便先从养道上说将去。既庶既富,然后以“饱食暖衣而无教”为不可,故教之也。孟子而后,却只有《原道》一篇,其间语固多病,然要之大意尽近理。若《西铭》,则是《原道》之宗祖也。《原道》却只说到道,元未到得《西铭》意思。据子厚之文,醇然无出此文也,自《孟子》后,盖未见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