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平达(前518—约前438),古希腊抒情诗人,他创造出一种夸张而晦涩的抒情体。
三 红衣主教大人
可怜的格兰瓜尔!无论是圣让的天地响大爆竹的噼啪声,还是二十支带钩火枪的齐发,无论是比利塔那闻名遐迩的古炮的轰鸣——一四六五年九月二十九日巴黎被围期间的那个星期天,古炮一炮就打死七个庇卡底人——还是圣殿门所贮存的全部弹药的爆炸,在这庄严而激动人心的时刻,都不会像从门役嘴里喊出的“波旁红衣主教大人到”这寥寥几个字那样震破他的耳朵。
并不是格兰瓜尔畏惧或看不起红衣主教大人。他既没这么懦弱,也没这么傲慢。用今天的话来说,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折中主义者,他属于那种具有高尚、坚决、稳重、平静精神的人,始终知道待在一切的中央,甘居中游 [1] ,满脑子的理智和自由主义的哲学,同时又对红衣主教有所企盼。他属于高贵的、永不灭绝的哲学家种族,就像阿丽亚娜 [2] 一样,智慧也好像给了他们一团线,使他们从混沌初开时起,便能顺着红线穿过人间万事的迷宫。在任何时代都可以见到他们,一成不变,也就是说,他们总是能适应一切时代。但我们的格兰瓜尔还不在其内,如果我们能把他应得的声誉归还于他的话,他在十五世纪时是代表着他们的。确实,迪布勒尔神父十六世纪在写下面这些纯朴且堪流芳百世的话时,是受着他们的精神鼓舞的:“我的籍贯是巴黎,但说起话来却是个自由论者 [3] ,因为自由论者在希腊文中的意思是‘自由讲话’。我甚至把这个词用到红衣主教大人们和孔蒂亲王大人的叔父和兄弟身上,可我对他们的高贵是深怀敬意的,对他们如云的侍从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去冒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