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往文帝崇安陵隧中,与群小共作诸鄙亵,掷涂、赌跳、放鹰、走狗,杂狡狯。极意赏赐左右,动至百敷十万。每见钱,曰:“我昔思汝,一个不得,今日得用汝未?”武帝聚钱上库五亿万,斋库亦出三亿万,金银布帛,不可称计,即位未期岁,所用已过半,皆赐与诸不逞群小。诸宝器以相击剖破碎之,以为笑乐。
及至废黜,府库悉空。其在内,常裸袒,著红紫锦绣新衣、锦帽、红縠裈、杂采袒服。好斗鸡,密买鸡至数千价。武帝御物甘草杖,宫人寸断用之。徐龙驹为后宫舍人,日夜在六宫房内。帝与文帝幸姬霍氏淫通,改姓徐氏。龙驹劝长留宫内,声云度霍氏为尼,以余人代之。皇后亦淫乱,斋(外门里合)通夜洞开,外内淆杂,无复分别。
史之所言如此,虽极诬诋之能事,然其性情真挚,容仪温雅,固仍有隐然可见者。其诬罔,亦稍深思之即可知,不待一一辩正也。
《南史·江夏王锋传》曰:工书,为当时蕃王所推。南郡王昭业亦称工,谓武帝曰:“臣书固应胜江夏王?”武帝答:“阇梨第一,法身第二。”法身昭业小名,阇梨锋小名也。此足与郁林善隶书之说相证明。工书之说不诬,知其哀乐过人,接对宾客,款曲周至等语,皆不虚矣。武帝之欲立孙,非偶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