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真正意义上的森林啊,莽莽苍苍,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那种潮湿的气息将人包围在其中,仿佛是在和所有的树木同一节律地呼吸着。而现在,干冷的空气中只有沙土,把这些沙土堆积在一起,大概整个雁都都能被覆盖起来。
谢扬开始体会到了一点悔意,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争执,没必要非梗着脖子和父亲闹僵。父亲把自己放到这里,不光是为了惩罚自己拒婚,大概也有点让自己磨练一下的意思。可惜自己磨练来磨练去也没长点心,反而要连累了他老人家。
天亮后阿古尔接着被审。这次没有拉到室外,只是在囚房内进行。谢扬都不需要走近,就能听到里面响亮的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阿古尔极力压抑的闷哼声。每过一阵子,鞭打声就会暂停,随即可以听到泼水声,大概是受刑者已经疼晕了,再用冷水泼醒。
这时候祁风就会不紧不慢地问:“你想起来了没有?到底和你接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阿古尔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用虚弱而坚定的口吻说:“滚!”
于是祁风遗憾地叹口气,皮鞭又开始挥舞,每一下都好像抽打在谢扬的身上。但蛮子真的是个亡命徒,他咬紧了牙关,不管被打昏多少次,都绝不招供,也绝不承认自己是斥候,只是不断的破口大骂。
谢扬略微松了口气,踱回房中。祁风光顾着拷打阿古尔,这两天一直没来难为他,使他获得了难得的清闲,当然这也可能是另一种阴谋:先让你的神经放松,再来突然一击。况且,在这样的酷刑之下,阿古尔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