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场景颇有代表性。在美国大学做中文外教一定是件很“欢乐”的工作,因为可以在课堂上听到各种各样老外说出的蹩脚的中文。顺便普及一下,美国大学的外语课向来都是注重听说,尤其是口语练习,这样能够帮助这些苦学中文的老外一步步提高口语,最后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也是一项成就感十足的工作。而在中国大学做英语外教可能是件“无聊”的工作,每天上课的内容就是面对一群不愿开口,习惯了“哑巴英语”的中国学生。英语课完全变成一个老外在讲台上自己和自己说话,自己和自己扯淡,“无聊”程度可想而知。
当然,国内学生不爱发问、不善提问也不能全怪学生,更不能全上纲上线到“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差异”的高度,教育体制和讲授方式也难辞其咎。在前几篇文章中谈到美国和日本大学中的seminar讨论课制度,毕竟这些小规模的讨论课更易于老师和学生的互动交流,国内很少或没有;在美国的大学,如果老师在课上遇到了让他自己都疑难的发问,老师一定会先说上一句“This is a good question(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对学生提出问题给予肯定和鼓励。换句话说,老师往往会鼓励学生给自己出难题,哪怕是让自己略微有点尴尬也无妨。如果在国内,遇到这样“以下犯上”的学生,老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能不能也有海量的胸怀,还真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