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高大瘦削,比原始人至少高两三英尺,它缩着肩膀,所以很难确定到底有多高。它身穿沙色的披风,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不过内特在兜帽下看见了一个尖下巴。嘴里露出针一般的尖牙,长得合不拢嘴。眼睛在兜帽下闪闪发亮,其他细节就看不清了。
一根长矛靠在看守的身上,它的两只手叠放着,轻轻抓住矛杆。手指和指节的颜色和纹理都像湿黏土,与下巴一样。
与老妇人的皮肤一样。
看守的另一只手在身旁抽动。动作像是人在计数,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紧张的抽搐。
内特脑袋里的齿轮卡住片刻。他拿开望远镜,又放回眼前。他又拿开望远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看守用两只手抓着长矛。
看守还有一只手在身旁抽动。
“不可能。”他说。
“还有一个,”蒂姆的眼睛贴在望远镜上,“还有一个。天哪,有几百个。说不定更多。”
“胳膊?”内特问。
“都一样,”蒂姆说,“而且功能正常,不是突变畸形之类的。”
“什么?”薇科说。
“所有看守都多一条胳膊,”内特说,“就像大楼的蟑螂。”他把望远镜递给薇科,薇科端起望远镜。
“我估计底下的奴隶有六千左右,不管他们是不是原始人,”蒂姆说,“看守至少有五百个。”
以成排的奴隶和监工为参照物,内特估计高塔在两英里之外。他心算片刻,想到爬上鲁尼恩山峡俯瞰洛杉矶的时候。高处的视野给了他一定的距离感。如果他没算错,塔底的建筑物离这儿有一英里多点。塔底层的直径接近四分之一英里,高度是直径的六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