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絮尔呆呆的想了想,抹着眼泪,对干爹说:
“你倘使能救他,干爹,你还是救他罢;帮了他的忙,你可以有权利劝他,责备他……”
“并且,”医生学着于絮尔的声调,“他可以到这儿来,老太太也会来,我们能看到他了,并且……”
“我此刻只为他本人着想,”于絮尔红着睑回答。
“孩子,别再想他了;那简直是作梦!”医生口气很严肃。“包当丢埃太太是甘尔迦罗埃出身,哪怕她一年只有三百法郎生活费,也不会答应萨维尼昂·特·包当丢埃子爵,故海军上将包当丢埃伯爵的侄孙,故舰长包当丢埃子爵的儿子,跟——跟谁?——跟没有财产的于絮尔·弥罗埃结婚;她的父亲不但是军乐队的乐师,而且,我也不能再瞒你了,还是一个大风琴师的私生子!”
她听到这段内幕,哭了:“噢,干爹!你说得不错:我们只有在上帝面前才平等。从此我只在祷告的时候想念他罢。请你把预备给我的钱统统给他。象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姑娘,钱有什么用呢?他却关在牢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