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旁边放着一圈儿干枯的药草,周予安走近看了下,是驱虫避鼠的。
代县令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上有猫抓的印记,看来这土地庙被野猫光顾过。
“大人恕罪,咱们没想到会有猫进来。”负责看守土地庙的两名衙役见状立马跪到地上,沈崇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两名衙役低头跪着一动不动。
周予安亦没有理会,动手掀开了白布。
与想象中的代县令不同,他长得极其憨厚,若是换一身衣裳,便与这小杨村的村民无异。说白了,这人身上没有一丝官气。
胖高个儿,上身着中衣,中衣半敞着,里面沾了不少井藻,以至于整个衣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下身穿一条睡裤,睡裤上也沾有井藻。靴子穿在脚上,靴底是干的,这让周予安想起了书童的话,县令是倒着立在井里的。
周予安掰了掰尸体的手指,顺带着查看了一下他的手,手上只有茧子没有伤口,落茧的地方是日常握笔的地方,看得出这位县令很勤勉。
“他是在入睡前遇害的。”周予安道:“他脱了外衣,换了睡裤,打算就寝,却又出去了。一个县令,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衣衫不整的出去,且还是在一个陌生的村庄?”
“有人叫他,或者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