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堆里,有人这样对我,还是很长面子的。我故意大声问:“饭饭,你带学费了吗?一节课五十,我帮你说说,可以把前面几次漏掉的课减掉。”
她摇了摇我的胳膊,看了看四周,好像怕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听到,然后,小声说:“带了。不过,你得帮我说说,我们俩坐一起。”
目前和我同桌的是个黑瘦的男生,一双手伸出来跟乌龟爪子似的,还像小学生一样抹鼻涕。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生怕他的手会碰到我的衣服。我正想踢他还来不及呢,一挥手,说:“好说,这事包在我身上,就说不跟我同桌,你就不上这个课了。”
“可是,万一老师不同意呢?”
“你放一万个心。”
我带着她来到老师办公室,说明来意。老师没说半个不字,接了学费,就拿出表格登记。
饭饭始终站在我身边靠后一些,不肯向前,那架势就像我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报名。她有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还像个小学生,怯怯的,什么事都让我替她当家做主。
说一件笑掉大牙的事儿。我们刚上高二的时候,天很热。有一天中午,她说口渴,出去买瓶水。小超市就在我们学校旁边,来回不用五分钟。可她去了一刻钟,还不见人影,我就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