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哥特式建筑艺术的爱好者们来说,这种“款待”可说是菲薄了点儿。其实,对于中世纪的那帮傻瓜,没什么建筑不是有趣的,他们很少去想一个刑台是否美观。
犯人终于给绑在一辆大车后面押来了。当他给拖到刑台顶上的时候,当人们能够从各个方向看见他被绳子和皮条绑在刑台的轮盘上的时候,广场上爆发了一阵欢笑声和呼喊声。大家认出了卡西莫多。
那的确是他。就在他昨天被埃及公爵、土恩王和加利利皇帝簇拥着,受人崇拜、欢呼、致敬,被人尊为狂人王的同一个地方,他竟被绑在刑台上,真是今非昔比。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包括忽而是胜利者、忽而又是受刑者的他本人在内,能弄清这两种处境之间有什么联系。格兰瓜尔同他的哲学也解释不了这一情况。
我们国王陛下的号手米歇尔·努瓦雷立即示意平民百姓们肃静,并宣读了根据市长的指令草拟的判决书。随后,他便领着他的那些穿号衣的部下缩到大车后面去了。
卡西莫多冷峻漠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认为,对于当时人们对犯罪处罚上所称之的“五花大绑”,一切反对都是徒劳的,这就是说,绳子和皮条捆进了他的肉里了。再说,监狱和囚犯这种传统还没有丢失,手铐脚镣(还有苦役和断头台)至今仍旧在我们这些文明的、温和的、有人性的人中间视若珍宝般地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