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宗熠的心脏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拳,他缓缓吸了口气,感觉胸膛里最柔软的一角如被针刺般的疼,令人大脑恍惚。
他垂下眼帘,不想再看她,余光中,他看见被风吹起的灰色窗纱幔,突然间,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很多年前,他母亲就站在靠窗的位置,出神地望着外面,他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最后,他走过去,拽了拽她的衣角。
“妈妈。”他喊她。
她转过身,低头看他,神情还有些茫然,他忍不住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他母亲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笑容惆怅,她说:“妈妈在想,人活着啊,其实并不只代表自己一个人,所以,有时候一些看似个人的选择,最终却关乎着身边最亲密的几个人,看着他们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是最让人绝望痛苦的。可惜,妈妈好像明白得晚了。”
这些片段,像一枚炸弹,在他身体里引爆,巨大的声响把人震得发蒙,连疼都是后知后觉的。
“纪小姐,分手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不爱一个人,也不需要受到全世界的唾弃,没有人会为此大费周章,不惜装死来与另一个人分开。我不过是凑巧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死人还阳,那是戏剧里才有的情节。”太过剧烈的情绪,堆积在胸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反而显得更木讷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