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衍鞮的华夏语字正腔圆,一身打扮更是华夏卿士,完全没有匈奴人的模样。众江湖人物也几乎惊掉下巴。
荥阳郑经纶道:“阁下有何说法?”
虚衍鞮道:“诸位不必杀我,理由有三!这第一条,我不过是质人,诸位杀我,不能解两国仇怨,不能复百姓民生,不过泄愤而已,尝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诸位之行有悖道义。”
李愿道:“非也!寻常匈奴人只知道劫掠财货畜产,唯有你如此心机,遍读中土文字书籍,杀了你乃是绝了大患。”
“我若是真的那么重要,大单于也不会派我为质人了。我匈奴也分为主战派、主和派,我便是主和派的几个重要首领之一。若是杀了我,诸位便是让主战派有了借口,主和派也会处于劣势,中间派也会站到主站的一方,匈奴与华夏仇隙不可调和,如此以来,开战便不可避免。两国相争,百姓苦,诸位何所图?”
众人皆面面相觑。
郑经纶笑道:“这匈奴王子倒是能言善辩。”
虚衍鞮更加有了底气,滔滔不绝道:“我们主和派最为尊敬云中公主,我们的孩子也跟随云中公主修习中土礼乐。我来洛阳之前,云中公主曾言:中土皆知书达理之人,并不会擅开杀戮。诸位杀我,置云中公主于何地?”
众人嘿然。
虚衍鞮又道:“华夏圣人以教化为本,胡人好战,皆因地处荒蛮,礼乐不兴。我匈奴挛鞮氏本是夏后氏之苗裔,骨子里还留着华夏的血,我所至禹叙九畴坪,便是请教夏禹治国之法《洪范九畴》,追思先祖之礼教。怎么会有偷窥之说?我重拾夏周之礼教,授民以尊卑礼仪,化民以廉耻荣辱,以耕种为生,和睦相处为荣,不再劫掠杀戮,不再岁侵中土,这才是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