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说得好笑!”俞阿妈道:“婚姻之事,执不得古板,要随缘法转的。他起初原要娶你,后来惑于媒灼之言,改娶封氏。
如今成亲不久,依旧做了鳏夫,你又在闺中待字,不曾许别姓,可见封家女子与他无缘,裴姓郎君该你有分的了。况且这位郎君又有绝美的姿貌,是临安城内数一数二的才子。我家男人现在学里做斋夫,难道不知秀才好歉?我这番撺掇,原为你终身起见,不是图他的谢礼。”韦小姐道:“缘法之有无,系于人心之向背;我如今一心不愿,就是与他无缘了,如何强得?人生一世,贵贱穷通都有一定之数,不是强得来的,总是听天由命,但凭父母主张罢了。”
俞阿妈见他坚执不允,就改转口来,倒把他称赞一番,方才出去。走到自己门前,恰好遇着七郎来讨回复。俞阿妈留到家中,把小姐的话对他细述一番,说:“这头亲事是断门绝路的了,及早他图,不可误了婚姻大事。”七郎呆想一会,又对他道:“既然如此,我另有一桩心事,望你周全。小姐自己不愿,也不敢再强。闻得他家有个侍妾,唤做能红,姿貌才情不在小姐之下。如今小姐没分,只得想到梅香。求你劝他主人,把能红当了小姐,嫁与卑人续弦,一来践前言,二来绝我痴想,三来使别人知道,说他志气高强,不屑以亲生之女嫁与有隙之人,但以梅香塞责,只当羞辱我一场,岂不是桩便事!若还依他执意不肯通融,求你瞒了主人,把这番情节传与能红知道,说我在湖边一见,蓦地销魂,不意芝草无根,竟出在平原下土;求他鉴我这点诚心,想出一条门路,与我同效鸾凰,岂不是桩美事。”说了这些话,又具一副厚礼,亲献与他——不是钱财,也不是币帛,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