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白没办法回应母亲,她该怎么说呢?该说一直以来感受到的宋见秋内心的火焰,只会在拉琴的时候释放吗?
很抽象呢。
“小秋一点也不木讷,”她只能这么说,“你们不了解她而已。”
“好好好。”
演奏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宋见秋却主动提出想要安稳下来。她开始专注于大学的课业,即使大学已经不会再教她更多的东西了,或者说,她早已超过了大学的这些东西。她最终进入了月山市交响乐团,当时在这里做团长的孟玉明对此很不理解,却也并没有出手阻拦。
但她的技巧沉淀得更为老练,刚进入乐团不久,就成为了这里的首席大提琴,甚至让乐团的一部分重心迁移到大提琴这里。
可是所有的同事在接触她之后都说她为人太淡了,太淡是什么评价?浓墨重彩又该是什么样子?宋见秋从来不理会这些,她只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到最好,其他的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孟音白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宋见秋并不是人们说的寒冬,非要说的话,她是冬天里盖了一条雪被的木屋,假如,假如真的没人能涉过积雪敲响那扇门,她才会一直像寒冬一样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