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
这样的电话打得多了,她便觉得要降低频率,因为每次都会收获一大堆夸奖,倒像是她为了听这夸奖才打过去。
她有时候会站在旁观者——而不是抚养者——的角度去观察宋佘忻,然后发现宋佘忻其实是有变化的。
从宋铭去世之后,她跳舞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现在,她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为了跳舞。现在的宋佘忻,是一个把自己完全献给舞蹈的宋佘忻。
这是一件好事吗?宋见秋无法评判,因为她自己从未有过把自己完全献给大提琴的时刻,她和大提琴是两个互不交融又彼此陪伴的个体,好像谁都不屈从于谁一样。
沈老板呢?和乐器之间又是如何?
“沈老板呢?”
“啊?”沈未明正专心听她讲她们两人的事,没想到话题会拐到自己身上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能和小忻差不多吧,毕竟把活着的原因都归为为了弹琴了。”
“嗯?现在还是吗?”宋见秋对她的理由有些惊讶。
“是吧……”沈未明其实想不出所以然来,实际上,她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已经在很多年前固定了,那段时间每天在想这个问题,后来倒是不再想了,“总要有什么事做。”
宋见秋摇了摇头:“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没有理由。”
很奇怪,沈未明很罕见地不能立即懂她。什么意思呢?上天只给她短暂的一生,却意外地敬重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