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爷立即拈了一技火签,差原差立拿凤鸣歧,当堂回话。差人去了一会,把凤四老爹拿来。祁太爷坐在二堂上。原差上去回了,说:“凤鸣歧已经拿到。”祁太爷叫他上堂,问道:“你便是凤鸣歧么?一向与苗总兵有相与么凤四老爹道:“我并认不得他。”祁太爷道:“那万里做了送他的诗,今万里到案,招出是你做的,连姓名图书也是你刻的,你为甚么做这些犯法的事?”凤四老爹道:“不但我生平不会做诗,就是做诗送人,也算不得一件犯法的事。”祁太爷道:“这厮强辩!”叫取过大刑未。那堂上堂下的皂隶。大家吆喝一声,把夹棍向堂口一掼,两个人扳翻了凤四老爹,把他两只腿套在夹棍里。祁太爷道:“替我用力的夹!”那扯绳的皂隶用力把绳一收,只听格喳的一声,那夹棍进为六段。祁太爷道:“这厮莫不是有邪术?”随叫换了新夹棍,朱标一条封条,用了印,贴在夹棍上,从新再夹。那知道绳子尚未及扯,又是一声响,那夹棍又断了。一连换了三付夹棍,足足的迸做十八截,散了一地。凤四老爹只是笑,并无一句口供。
祁大爷毛了,只得退了堂,将犯人寄监,亲自坐轿上公馆辕门面禀了抚军。那抚军听了备细,知道凤鸣歧是有名的壮士,其中必有缘故。况且苗总兵已死于狱中,抑且万里保举中书的知照已到院,此事也不关紧要。因而吩咐祁知府从宽办结。竟将万里、凤鸣歧都释放。抚院也就回杭州去了。这一场焰腾腾的官事,却被凤四老爹一瓢冷水泼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