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打断了她的话:
——看,在电话里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了。你是个有心人,一定还搜集了不少材料。快过来吧,我们来作个彻夜长谈。我好久没这样同人谈话了。
对方也笑了:
——可不,一说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把你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从机场怎么走?
一噢,你打个的士,和司机一说就知道了。学校在东郊,机场在北郊,估计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我在校门口等你。
从住宅区走到校门日,也有近半小时的路程。得等在那,不然让这位女博士走进来寻找,那也就不知找到哪去了。
秦江在20分钟后便奔下了楼。
校园里倒还相当清静,不似住宅区直接面对着外边的闹市。
月光淡淡如水;
星光若缀;
树影摇曳下细碎的月华星辉……在这样冥寂无人的夜路上,纷纭的思绪也就一齐涌上了心头。好了,总算来了一个对话者。且从大洋彼岸到大陆另端,彼此在信中神交已久,直到今天才得聚首。这是何等漫长的路程。该怎么给她重谈《楚河汉界》呢——这永远不会是个过时的话题,而今天的东方奥斯维辛纪念馆的提案,只是一个有机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