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道伤疤,研究所里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唯独狄标本人从不开口解释。他做了三十年工人,从研究所成立之初就在这里了。无妻无儿,孑然一身,住在食堂边上一间七八平米的小房子里。
孟千里目光扫过他的脸,却丝毫不觉得狰狞,不明白所里那些女人们看见狄标都避得远远的是为哪般。
制造组装钻机,他最倚重的人就是狄标。当下两人围着“海牛一号”转了两圈,孟千里把各项参数又确定了一遍,想象着钻头钻进岩层的景象,忽然叹息了一声。
狄标转头看他,没说话,但眼神里有询问。他是个寡言的男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孟千里想想就笑了,摇着手说:“在国外看过好东西,就有点贪心,希望我们也有。”他向柱体里指指说:“我们的下钻深度预期是1米左右,但国外钻机已经能钻到30米,50米了。他们的钻头用的材料就不一样,我们用金刚石,跟普通切削刃的材料差不了多少,但国外用的是硬质合金。”
狄标看他一眼,但眼光甫一接触就移开了,他似乎很排斥跟人对视。不过跟关系不错的孟千里,他还是回了句话:“饭要一口一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