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来这里瞧过,竟不知是这样一番景象。
檐上的瓦片残破不全,不知名的野草从瓦缝中伸展出来,在秋末冬初的干冷空气里摇曳着枯黄的茎叶。
有一扇窗坏了,斜斜地在那里吊着,门上的红漆剥落大半,地上散落着一些木屑。
黎素有些内疚,这样的屋子实在不是给人住的。
霜儿没有回答她,示意晴水扶好小姐,自己上前打开门。
木门年久失修,发出沉重的一声“吱呀”声,声未落,霜儿突然啊的一声忙向后跳去,黎素探头一看,只见肥硕的大黑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几人面前窜过去。
吓了她一跳。
听到动静,薛念念从室内走出来,身姿孱弱,如微风摆柳,穿着半新不旧的裙衫,乌发挽成家常式样,眉眼清秀温柔,许是身体没有大好,双颊仍透着抹病态的微红,瞧着柔弱无依,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见到黎素,她显得又惊又喜,上前先行一礼,亲切地说:“外面风凉,先进来吧!”
黎素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跟着她抬脚迈进室内。
房间内出奇的干净,冷淡的日光从坏掉的窗户中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一块块的光斑,肉眼可见的灰尘在光束中盘旋萦绕。
正对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床,床上的布幔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薛念念想倒盏茶给她,拎了拎水壶,却是空的,只好窘迫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