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我打了她……因为,因为她什么事来着,做得不称我心意了。我就,我就打了她。然后她反抗了,我们推推搡搡……之后她就被我给推到了桌子上面。估计是头磕到了上面的钉子……早就说了那个不安全,让她换了,她不听……”
那人颤抖着说着,陈文馨也平静地听着。待到他说到那个钉子的事情,抱怨香云嫂的时候,陈文馨忽然抬起头,眸色清亮,但是眉头是紧锁的,仿佛在询问他这件事的真相。
“不不不不……是我,是她提醒了我好多遍,但是我就是懒,不愿意去换……”那人见状,早已吓得不行,立刻吞吞吐吐地将真话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还惊愕这个人为什么会那么了解他什么时候会说谎话。
“后来呢?你就把她扔去了乱葬岗?”陈文馨仍旧是拧着眉头,语调却是压抑的。
“对……对啊,我没有办法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出了人命,怎么可能负担得起?我这边还有这么多孩子,你也看到了,那我怎么能去坐牢呢?再说了,我们这种人家,就算是死一个两个的都很正常。跟别人说她病死了扔出去了,也没人会怀疑的,谁会管呢……”
是啊,谁会管呢?这种人生来就是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一根草的生命,也没人会在意他们是否能生存得下去,是否能受尽这些苦难后能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