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家具还在艾米的名下。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了。”
“刚才你说一个子儿也没给她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手头就只有两三百英镑和房子里的家具。”
“那她以后怎么生活呢?”
“天晓得。”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上校火冒三丈,一直骂骂咧咧的,非但没把事情讲清楚,反而让我更糊涂了。我很高兴,在他看到陆海军商店上面的钟表时突然记起他在俱乐部里还有一个牌局,于是他跟我分了手,穿过圣杰姆斯公园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十
又过了一两天,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派人给我送来一封短简,问我能不能在当天晚饭后去见她。我到达时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穿着一身黑衣服,朴素得近乎严肃,使人不由得想到她不幸的遭遇;我不无惊讶地发现,尽管她心中充溢着痛苦,却依然能穿着打扮得体,符合她头脑中的礼规。
“你上次跟我说,要是我有事求你,你一定帮忙。”她开口说。
“一点儿也不错。”
“你愿意去巴黎见见查理吗?”
“我?”
我愣了一下。我想我只跟他见过一次面。我不知道她想叫我去做什么。
“弗雷德要去巴黎。”弗雷德就是麦克安德鲁上校。“可我知道他不是合适的人选。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也没有别的人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