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低头沉吟,良久抬起头来问道:“晚辈曾听闻有圣贤说‘人定胜天’,前辈则说要顺天而行,不知……不知又该何解?”
“你想问,既然人定胜天,却何以又要顺天而行,而不是想方设法改变这天道呢?”秋九双眉一挑道,“那就要看人是什么人,天又是什么天,而定得又是什么了!流水固然可以筑坝断之,但断得是时,却不能断了势。”
李羽坤皱着眉头在亭中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却不得解,模样甚是苦恼。
秋九也不说话,缓缓坐下,悠闲地眺望着夕阳。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李羽坤一屁股坐倒在石凳上,使劲挠头。
秋九微笑不语。
又过了好一会,李羽坤猛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瞧着秋九,忽又低下头去,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秋九任由他苦思。
最后,李羽坤又跳了起来,竟然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回地上时龇牙咧嘴,显然是牵动了伤处。
秋九淡淡道:“你想通了?”
“未曾全通,但已观其大略。”李羽坤直言不讳。
“嘿嘿,嫣丫头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子资质甚高,比我想象中聪慧许多。”秋九十分高兴,微笑道,“浮于表面自然大错特错,但若死钻牛角尖也是不对,你懂观其大略,足见你不仅有悟性,而且知深浅进退,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