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儿还是去勾栏?”
庞虎闷声闷气的询问道。
换往常,年哥儿在外头但凡是挨了揍,那必定是要去勾栏里寻那些窑妓去撒气的。甭管是天大的伤痛,过上一夜也能活蹦乱跳。
只是温升,徐述年却摇摇头。
“不,我们回家。”
一听这话,庞虎倒是愣了一下。
似乎很难想象这种话竟然会从自家哥哥的口中说出来。
莫不是真的转了性?
但庞虎性子木讷也没多问,只得听从他的。
自然,走路是绝对走不了的。
主要是身体不允许。
毕竟,乾州崔家是城内的大户,而经营的营生是夜馆勾栏,雇佣的护馆都是个顶个的下手黑,哪怕原主体魄强健也是两腿一蹬,如今徐述年鸠占鹊巢便落下了一身病。
好在骨头没有大碍,只需将养数日便能安然无恙了。
索性,庞虎旁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倒是不值钱,约么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西街上。
多事之秋,各地都在打仗。
虎视眈眈的北蛮人屡次踏破边关,肆虐大周土地,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乾州是小城,偏居一隅没有被战火波及,但汹涌而至的难民不计其数,几乎是将乾州塞了个满满当当,若非城守当机立断不在接受难民。
恐怕小小的乾州城内早已人满为患。
而西街就是涌入乾州城内的流民的聚集地,多半都是家破人亡,拿了苦籍的苦命人。徐述年沉默的看着有醉酒的闲汉醉倒在墙角醉生梦死,更能瞧见捕快衙役们匆匆而过,有尸首被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