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动量的付出,就必须辅之以适当休息和给养补充,然而临川线一带的民众大多早已逃亡或躲藏起来,部队很难买到饮食。三天之内,有几个团已经到了给养全无的境地,这种情况下,中暑乃至直接倒毙的人越来越多,贺龙的警卫连里面有一个大个子,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牺牲了。
沿途“得急症者甚多”,发病率居高不下。部队中一来军医护理人员少,二来又无人挑医药材料,结果生了病也没法治,只能靠自己硬挨硬撑。
一时间,起义军中“病者无医,死者无人安埋,其惨况有非笔墨所能形容者”,再加上一出南昌就跑了蔡廷锴的一个师,官兵情绪不可能不受影响。这种情况下军纪非常难以维持,尤以第二十军为最,各团士兵经常出现随意鸣枪抓夫、抢夺老百姓瓜果鸡鸭等现象。起义军总指挥部三令五申,但屡禁不止,以致于部队每到一个地方,“简直是十室十空”。
这种现象延续了两三天后,贺龙异常愤怒,他派警卫连抓了一个鸣枪抓夫的士兵,押至交通要道的桥头旁执行枪决。被处决士兵的尸体上用几块小石头压了一张指挥部的布告,宣布如有发现无故鸣枪及乱入民室者,一律就地枪决。
又有一次,第六团的一个司务长半夜到一家老百姓家抓鸡吃,弄得鸡咯咯乱叫。据说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厉声问道:“你是哪一部分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