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释摇了摇头,自己也转身上床睡觉。
贺南风本来对等凌释打瞌睡之事耿耿于怀,觉得错过了贺承宇抄书第一晚,让夫君破下防备的最佳时机。对自己如何上的床,如何盖的被都一无所知。
然而很快便发现,她的阿释居然莫名其妙,就不再那么避讳她靠近了。连续数天都一早等她一块出门,而且私下言语相对时,也总是笑吟吟的,体贴温和无比。
好似之前忧虑芥蒂,全然已经丢开了般。他晚间看书时,贺南风悄悄钻到被子里倚靠坐着,他竟也不躲开了,反而淡淡一笑,伸手拉下被角怕她着凉,虽然不言不语,关怀已经十分明显。
叫贺南风一面惊喜不已,一面又暗地隐隐不解。这厢正单手撑头,望着凌释含笑地绝色侧颜发呆时,就觉四周忽然寂静下来,好似春天万物喧嚣繁华,忽然一刻秋日肃杀般。
正在犹疑,刚要回头查探,身后便响起一句清冷如高山冰雪般的声音:
“十九弟,你跟我来。”
居然是云寒。
难怪周遭学生片刻之间鸦雀无声,一是他人如其名从来太过冷寒,另一个便是山长到各位先生都十分欣赏,连宋轩几个而今都不敢再得罪。
贺南风一怔,抬眸看向对方:“七,七哥……”
对方并未回答,径自转身离去,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她一眼,意思应该是,赶紧跟上。
贺南风背后一凛,皱着小眉同焦灼更甚的大哥贺承宇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凌释,方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乖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