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没有留下像样的房屋。在南街小巷一带,仍可闻到焦土的气味。但是,全城居民全是胜利后的喜庆颜色,各级军政首长与民同庆,也都回来了。为了收复阜平,他们经历了一连串战斗:小河战斗,望都十五汲车站战斗,炸毁定县新乐间的铁桥,在王快和王林口之间伏击敌人,又在五丈湾伏击敌人的运输车……
我们连着几天,到郎家庄访问十一大队,又到东石门访问十二大队……
火热的战斗生活中有着那么多的英勇故事:《一个青年宣传科长的马》《粪车的故事》《一个侦察员的报告》《一根扁担消灭一个鬼子》……
苏联十月革命节那一天,也是晋察冀军区成立一周年,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深夜……
土门这个地方
我的第一篇战斗特写是从“土门”这里开始的。
我们从阜平出发,要到三军分区司令部去。第一天走了七十里,第二天由经家口到武家湾还有五十里。这一路上,最多的是枣树,有了枣树就不难想象民情淳厚的图画。但是眼前所见的又是一片战争景象,仿佛阜平的战斗由这里开始,又回到这里,像是拖着一条尾巴,还没有完全结束。过土门时我们听到炮声,我们又远远望见平阳的房屋在冒烟。这是当天早晨敌人由平阳退回王快时把房屋点着的。
在炮声中,在火光冲天的燃烧中,一定有许许多多人在遭难;但是在路上我们遇见的却只有一个愤怒的中年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