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麦克!”母亲说。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父亲说。
“如果你急着用钱,”舅舅对父亲说,“可以在老艾瑞关门之前送去给他。”说完之后,他戴上眼镜,重新又摊开报纸。我发现他的手微微地在颤抖,可是他的声音却十分坚持。“反正我也老了,不能再去动它了。”
因此,父亲就挟着那把提琴出去了。我们则坐在原处等候回音。艾瑞的乐器行就在离我家三条街的地方。
记得当时我正在解一个习题,一直找不到答案。舅舅继续看他的报纸。母亲则在一旁做她的针线活儿。
不久门口传来父亲的脚步声。他踏着快步,一面还吹着口哨。我们认定现在一切应该都妥当了。意外地,他进来的时候,手里却仍然提着那个琴盒,而他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把它放回原处。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他说。
“你没有把它卖了?!”舅舅问道。
“正当我要敲艾瑞的店门的时候,”父亲说,“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我们要卖了它呢?把它放在那上面,就好像一座里面有五十张百元大钞的保险柜一样。有了它,三千块钱的贷款对我们就不会构成威胁了,对吗?玛丽。万一我们还不了钱,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要走三条街问题就解决了嘛!”
母亲立刻绽放出笑容,“我好高兴哦!查理。”
“这还蛮有道理的,”舅舅平心静气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决定要正式宣布:在我的遗嘱中,小麦克是这把提琴的继承人。即使他仍然对小提琴一窍不通,日后仍可以供做他上大学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