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油冷笑一声,抄起马勺铛铛几下,将杨宁要的吃食扣进碗里,嘴里还嘟嘟囔囔着。杨宁收回木碗,将筷子插在麦饭上,冲着傲油冷笑一声,手指屋内道:“你应该谢谢这一屋子的必死之人,他们之中随便哪一个,想要你的性命,都比你宰杀一只鸡都更简单。可他们也没有在走出这间屋子之前,顺手先取了你的性命。”
傲油的脸色变了几变,低头抱了木桶,招呼伴当走到桌前,老老实实的依次给众人添饭、加菜。
饭罢,坐在对面的死囚抬起头来,指着杨宁面前没动的那壶酒悄声道:“这个……你不喝的话,能给我吗?”
杨宁点点头,微微做个请的手势,那死囚抓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他喝得太猛,酒水从嘴角流下来,撒湿了前襟。死囚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点点头自语道:“好酒,真是好酒!盼今生还能喝道这样的酒。”
饭后小憩,就是等候上斗场,有人不停将两腿翘放在桌上又拿下;有人在两堵墙壁间来回踱步;还有人恶狠狠盯着身旁之人。杨宁坐在条凳上背依着墙,闭上双眼,竟似睡了。
王海银冷着脸带两队人走进饭堂,他两手抱胸站定了,微微一点头,随从中有人举起一面铜锣,用力敲响。死囚们都不由自主站立起来,杨宁也睁眼起身。
敲锣人手举锣锤,点指着众人高喝道:“你们都给我分成两队,八人一队,一队靠东墙站好,一队靠西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