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慎夫人低眉饮茶,长长的睫毛落在眼晕上明媚不定,提及孩子,说话间也含了笑意:“瑾瑜跟着太师傅去女学了,予修那孩子又皮的紧,让乳母带着去上林苑玩去了。”声音愈发含了温软,“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来给妹妹请安。”
安檀随口应了一声,放下茶盏,挥挥手示意如玉下去,顾之湄见状,也对写意使了使眼色,写意带着一众侍女下去关上了殿门。安檀道:“既孩子们不在,也不碍着咱们说话了。不瞒夫人,我今日来是想同姐姐谈谈二殿下的事。”
“哦?”贞慎夫人的睫毛一颤,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妹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安檀扶着铺散旖旎的万字缎花,缓缓说道,“以前在王府的事,于我而言,是时时难忘的,不知姐姐可还记得?”
贞慎夫人深知安檀所说何事,然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若要说起从前的事,孰是孰非已是早有定论,又何必多有纠缠?昨日之日不可留,若是烦忧旧事,本宫确实不愿多想。”
安檀蹙起眉头看着顾之湄道:“当时雨花阁里只有我二人在,事实是什么,姐姐自然明白。该追究的也都追究过了,可姐姐心中的定论事实么?今时今日,姐姐又何必再颠倒黑白,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